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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细菌学者野口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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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述坤 文章来源:日本新华侨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12-23 12:55:00 文章录入:贯通日本语 责任编辑:贯通日本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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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日本发行的新版纸币中,有一位细菌学者野口英世(1876-1928)。 人们常说,一个人成才一靠努力,二靠机遇。野口英世从一个伤残贫儿成长为世界知名的细菌学者。一个高小毕业生靠自学成材成了大学讲师,30岁获美国宾西法尼亚大学科硕士,34岁获京都帝国大学医学博士,37岁成为美国洛克菲勒研究所正式成员并获东京帝国大学理学博士,38岁获帝国学士院恩赐赏,48岁获法国巴黎大学博士学位。由于他对人类的卓越贡献,51岁也就是为人类牺牲在非洲那年,他被授予勋二等和旭日重光勋章。人们不禁要问,他是怎样抓住机遇,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向辉煌的呢? 伤残“棍子手”的辛酸童年 明治9年,在日本福岛县的一个叫三城泻的农村,全村最穷的野口家里诞生了一个小男孩,取名清作。父亲是个懒汉兼酒鬼,一切农活都要靠母亲一双手。在清作生后第二年春,母亲和姐姐阿狗趁着清作熟睡时到园子去摘青菜,回来时睡醒了的清作已经爬到被炉里去了,正被烧得高声哭叫。待将他从火里救出时,清作的左手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医生在老远的地方,而且就是不远,也没有看病的钱,只好在伤手上抹大酱。母亲二十几天的精心看护驱走了死神,不久清作的手痊愈了。然而,这只手五个指头已经粘在一起,成了一根棍子。清作被孩子们嘲笑为“棍子手”,他不得不总是将左手揣在怀里,人也变得少言寡语了。母亲知道后一夜没有合眼,她想道,清作将来是不能干农活了,只能做学问,清作又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就在学习上压倒那些孩子们吧!上学以后,清作铆足了劲,到四年级时已是全班第一名,而且当上了班长。升高小的成绩笔试成绩全优,口试时,一位小林荣先生了解到他品学兼优但家里穷,便主动提出负担他温习科和高小期间的全部学费。有一次,清作在作文中将自己从小因左手伤残一直受到同学们嘲笑的辛酸写了出来,受到强烈震撼的老师和同学们在全校倡议募捐为清作治手,居然凑足了手术费,于是,便到若松市请有名的外科医生渡部鼎为清作开刀治手。手术获得了成功,清作的左手五指能分开拿东西了。他心里是何等的高兴啊!他也想像别人一样上中学,但是工资极其有限的小林荣老师已经供不起他了。他征得小林荣老师的同意,到渡部医生那里去当学徒,他要靠自学去考医生的资格。所谓学徒实际上是勤杂工,白天哪有时间看书?他就利用夜里拼命攻读英语和德语的医书,其紧张程度比应考的学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别的学徒对他的用功百思不得其解,院长渡部先生却心头雪亮,他佩服小林老师的眼光,这孩子将来必能成器,渡部院长不仅为他提供了夜读的方便,而且,叫他当了见习司药。渡部院长有位朋友是东京的牙医叫做血胁,他来院时发现野口这小伙子看的全是外文医书,穷乡僻壤的若松居然有这样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贪婪地攻读外国医书!这些书在东京也只有正牌的医生、学者才读得懂!他佩服了不得了,便跟清作说:“你如果到东京学习时,请来我家做客!”。他这样一说,越加激发了清作的上进心,在渡部院长这里清作呆了三年,19岁的清作要到东京去考医生资格了。小林老师、渡部院长和亲朋好友为清作凑足了路费,清作回家告别了母亲便直奔东京去了。 勤杂工成了大学讲师 清作上京后,先找了个住处,为通过医生考试拼命用功。考试分前后两期,前期考试清作一次性合格。可是他带来的钱交了住宿费后便身无分文了。走投无路的他只好到高山齿科医学院去投靠血胁医生。血胁医生想叫他在学院当勤杂工,但和院长商量了半天,院长说是没有名额。无奈之下,血胁医生叫他暂时偷偷借住勤杂工老大爷夫妇的小屋,并叫他不许乱走,免得被院长发现。但闲不住的清作把老大爷的工作打扫厕所、扫院子做了一大半,渐渐老大爷离不开他了。慢慢的,异常勤快的清作在医学院出名了。老师们异口同声地替他说话,这才正式当上勤杂工。其后,清作白天在医学院干活,晚上到一个德国人那里去学德语,血胁先生还从工资中拿出钱来叫他到医学补习学校听课。一年以后,清作参加医生资格后期考试,80人参考,只有3人合格,而清作就是这3人之一。可以当开业医了!然而,清作要钱没钱要地方没地方,开业谈何容易!无奈之下,血胁老师说:“现在高山院长也承认你的学问了,干脆在学院当讲师吧!”把清作说得愣住了:“自己高小毕业能当大学讲师?”因为清作英、德、法语水平不亚于其他老师,又有医生资格,当然足以够格。院长那里亮了绿灯,决定请他讲授病理学、药物学。几天以后,办公室揭示板上出现了“野口讲师”的字样,学生做梦也没有想到,前两天还在给他们扫地的勤杂工,就是“野口讲师”。一看是勤杂工来当讲师,便提出各种难题来考他,清作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圆满答复不能不叫他们折服。结果清作成了最受欢迎的老师,虽然他时年才20岁,说不定比有的学生还小呢。 改名“英世”立志造福人民 不久,清作离开了高山齿科医学院,进了有名的顺天堂病院当助手,他的工作是编辑医学杂志。自他接手以后,杂志质量明显提高。在这期间,清作的想法有些改变,他打算当个细菌学者,和肉眼看不见的细菌斗一辈子。血胁先生给有名的北里柴三郎博士写了推荐信,医学杂志主编也给北里柴三郎博士写了信,就这样,没有学历靠自学成材的清作在北里柴三郎博士的传染病研究所当上了最低的见习助手。北里柴三郎博士对他说:“小伙子呀,你要好好学习五年,便有资格到外国去研究了,下苦功学习吧!”但清作在研究所的工作是管理图书,因为清作没有学历,搞医学实验很难轮到他的头上的。 不久,小林荣老师来信说夫人病得要死要活,考虑到人命关天,人家又对自己有恩,所以清作便请假专门去看护师母的病。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师母的病日渐痊愈。一天,他看到坪内雄藏(逍遥)写的《当世书生气质》,这本小说的主人公名叫“野野口精作”,跟他的名字“野口清作”相差无几,而且,也是个医学生,读着读着感到好像写自己一样,便和小林荣老师商量要求改名,他从老师提出的几个名字里选出“英世”两字作为自己的名字。小林荣老师说:“你知道,‘英世’的意思就是要饮誉世界,你要好好努力呀!”他立即表态:“我一定不辜负老师的希望,今后加倍努力,使自己不愧叫这个名字!”待师母病全好后,英世回到了东京,次年春天,他即翻译出版了卡尔丁的《病理学细菌学检验纲要》,北里柴三郎博士为他作了序,这是野口英世的第一本书。 有一天,北里柴三郎博士因为太忙,叫他陪同美国来的弗雷吉斯纳博士参观东京的主要病院,在闲谈中野口英世表示有机会去美国学习是他长期以来的一个梦想,弗雷吉斯纳博士随口鼓励道:“很好嘛!一定来吧!到美国务请到我家里来!”其后野口英世曾当过港口的检疫医,后来因为中国闹鼠疫,北里柴三郎博士派他到中国的牛庄,在牛庄待了10个月后回到东京。本来跟一个有钱的老同学借500日元准备去美国,但遭到小林荣老师的严厉批评,说他借钱出国是没志气,野口英世只好打消念头到东京齿科医学院当讲师。然而,去美国的梦想未能实现,使他心情焦躁,每晚拼命喝酒。血胁先生看到这一切很心疼,觉得不能让这个青年就这么完了,硬是从别人那里借来300日元,支持他去美国。深知血胁先生家境的野口英世感动得大哭。小林荣先生也拿出夫妇养蚕挣的200日元,做他的旅费,野口英世真是不知怎样感谢才好。那时是1900年12月,野口英世刚24岁。 在美国潜心研究蛇毒 野口英世到宾西法尼亚大学投靠唯一的熟人弗雷吉斯纳博士,开口就提出要当他的助手。弗雷吉斯纳博士想了半天,才想起了这个曾在东京带领自己参观病院的青年,觉得当时自己是随口说的,哪里想到这青年还当真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到了,而且开口就要当助手,心中难免觉得他过于孟浪。不过,也觉得他既然来了,而且处境困难,自己应该帮助他。于是,便去跟校长说,但校长说目前没有这个需要。弗雷吉斯纳博士也为难了,叫他先在便宜的旅店住下,等待机会。然而,野口英世手头的钱已快用完,叫他这样呆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无奈之下,弗雷吉斯纳博士只好叫他参加自己的研究。弗雷吉斯纳博士当时正在和一位米切尔博士一起研究蛇毒,便叫野口英世参加这项研究,工资从博士自己的工资里支给。野口英世开始研究蛇毒后,到处收集,认真整理,很快就写出好几本笔记,并冒着危险亲手从活蛇嘴里采取蛇毒供博士研究。不久,三人的共同研究成果在学会发表,并出版专著,一下子野口英世的名字也响遍世界了。当时美国人说,这位野口英世几乎废寝忘食,还以为他是根本就不需睡觉的特殊人种呢。 研究梅毒、狂犬病战果辉煌 这一年,弗雷吉斯纳博士被聘为筹建中的洛克菲勒研究所所长,他叫野口英世先去丹麦留学一年,说等他回来时研究所也建好了。于是野口英世赴欧洲到丹麦国立血清研究所和马德森所长一起研究蛇毒。在丹麦一年,他发表了三篇论文,并应邀到英、法、德国去做学术报告,名声越来越响。 1904年,野口英世回到美国,被聘为洛克菲勒研究所的一等助手。他对梅毒病原体展开了攻坚战,终于发现了诊断梅毒的新方法————酪酸反应,在学会上,这种方法被称为“野口氏反应”;他还成功地人工培养出梅毒病原体。也是因为成果卓著,这时野口英世已晋升为副研究员。京都大学根据他寄去的蛇毒和血清学论文授予他医学博士学位。在他的家乡,这个消息由小林荣老师传达给野口英世的母亲,再传达给渡部先生以及全村人。“棍子手当了博士啦!”村里的人们兴高采烈地给他母亲来报喜。 在这期间,35岁的野口英世和一位叫玛丽的美国姑娘结了婚。平素,野口英世忙于研究,没有余力管自己的生活,头发蓬乱、领带歪斜、衬衣没扣子,不认识他的人很难把这个不修边幅的青年和世界著名学者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人们以为这一回,野口英世的生活有人照顾了,该好些了。但是结果不但他的着装没有变化,而且,他把新房也变成了实验室,屋里所有桌面台面全是装着细菌的试管,玛丽只好和他每天在细菌中生活。就是在这些试管中,他又一一地捕捉到小儿麻痹、狂犬病、沙眼、结核病的元凶。1913这一年,野口英世应邀到维也纳参加科学大会,他面对四千多名听众作了《梅毒菌与狂犬病病原体》的学术报告,反响强烈。第二年,洛克菲勒研究所晋升他为正研究员,年薪5000美元;东京帝国大学授予他理学博士称号;1915年,因为他对梅毒研究的贡献,日本学士院授予他恩赐赏。 搏击黄热病魔倒在战场 1918年,野口英世回到美国,不小心得上伤寒。刚刚好,体力还没有恢复,便到厄瓜多尔去制服黄热病魔去了。到后达仅三个月,便发现了病原体,制造出预防注射的血清。在回纽约的船上一口气写出八篇论文。1919年,墨西哥的梅里达也闹起了黄热病,野口英世用在厄瓜多尔制出的血清来对付大获成功。接着,他又到墨西哥的尤卡坦、南美的秘鲁等地,研究黄热病,挽救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 1924年,南美的巴西流行起了黄热病,野口英世又跑到巴西,在叫拜亚的小地方的研究所,再一次地找到了黄热病的病原体,并于次年写出34篇研究论文。一时间,野口英世成了研究黄热病的专家和权威。 然而,黄热病魔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不久就开始了在异地的反扑。非洲学者来了通知,说野口英世的血清只对美洲黄热病有效,对非洲黄热病无能为力。于是,野口英世马上请自己的好友斯托克斯博士前往黄热病流行地黄金海岸(现加纳),但不久来了不幸的电报:斯托克斯死于黄热病!野口英世气得浑身发抖,他对所长、夫人、朋友慷慨陈词:不能让斯托克斯白死!我要去非洲查它个彻底!当时,野口英世心脏衰弱、糖尿病,再加上那地方在赤道正下方,酷热难耐,人们都劝他留守,换个人去,而他却说:“不!我去!我什么都不怕!我生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干事情,迟早会死,在死之前,我除了研究别无它事!”就这样,1927年,50岁的野口英世带病出发了。 到达阿克拉,见到了扬博士,他是英国热带病研究所所长。野口英世到达伊始便开始了研究,但不到一个月,野口英世自己就得上黄热病,然而他根本就不想停止研究,扬博士硬是把他送进病院,住院期间他还在继续研究,他把自己的血注射到猴子身上,猴子死了。他知道,自己出发时注射了血清,拣了一条命。又经过三个月的研究,他找到了病原菌,准备将病原菌带回设备齐全的洛克菲勒研究所做最后的冲刺。欢送会开完,他到有分所的拉格斯,不料第二天他突然全身发冷嘴唇发青浑身发抖————黄热病发作了!他挣扎着回到阿克拉,情况每况愈下,坚持到第七天,昏睡的他突然睁开了眼:“扬所长……你没事吧?”1928年5月21日,细菌学者野口英世与世长辞。他为黄热病的研究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在野口英世出生地的院子里,有一块刻着野口英世笔迹的纪念碑,上面写着汉字:“忍耐。”英语:“老实是最佳方法。”法语:“忍耐苦,但其果实甜。”贫苦的伤残儿野口英世,善于抓住机遇,但更主要的是靠具有痴迷程度的勤奋,走进了科学的殿堂;好心的人们帮助了他,他又把无限的关爱还给了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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