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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艺术青春定格的女歌星——关屋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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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述坤 文章来源:日本新华侨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12-23 13:13:53 文章录入:贯通日本语 责任编辑:贯通日本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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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运动员是吃青春饭的,那么艺术家呢?这就比较复杂了。比如表演艺术家、歌唱家等等,因为他们进行的是一种艺术的创造,就存在随着衰老会走下坡路的问题。有人说,“艺术家是世界上偏爱自杀的一个“种族”,他们常常毅然决然杀灭过去的“自我”,杀死已成的艺术构思甚至作品,也会果断地亲手扼杀自己的生命。任何艺术家都有其鼎盛时期,而有的艺术家出于让鼎盛时期的艺术青春定格的考虑便采取自杀行动,这里举出日本30–40年代花腔女高音歌唱家关屋敏子的例子。关屋敏子(1904–1941),日本当年红极一时的女高音歌唱家。她生于东京,她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外祖父是法裔美国高级军官、南北战争的功臣、外交官鲁·江德尔(1830-1899)。她的外祖母是幕府越前侯松平春岳(后任明治政府的大臣)和侍婢间所生的私生女池田丝。父亲是实业家关屋祐之介。母亲名叫爱,舅舅是名优市川羽左卫门。 关屋敏子从4岁就开始学习古琴和日本舞蹈,显露出她的音乐资质。1912年(明治45年),她上东京女高师附小三年级时,曾为皇后唱过歌。其后,她拜在享有盛名的三浦环门下。1914年(大正3年),她用意大利语演唱,被《都新闻》赞为“天才音乐少女”。1921年,她拜意大利人萨尔科利为师,并考入东京音乐学校(现东京艺大音乐系前身),但因该校是德国式音乐教育,不久退学,并于1927年(昭和2年),去意大利留学,拜在名指挥家斯凯波尼门下。在那里她仅用一个月就学会了《茶花女》等歌剧,在多次音乐会上演唱,被当地报纸誉为“日本诞生的天才音乐家”。第二年关屋敏子被世界上最早的音乐大学伯罗尼亚大学授予日本人首次的毕业证书;同年,还考入斯加拉剧院,作为女主角连续演出《茶花女》《蝴蝶夫人》等五大歌剧。其后,关屋敏子又受到日本国内、美国、德国、中国等邀请主演歌剧,成为世界最瞩目的歌剧女主角之一。1934年关屋敏子在日本歌舞伎座演出前一年曾经在巴黎自编自演反响强烈的日本式歌剧《阿夏狂乱》,迷倒了很多日本歌剧迷,一时间被称为“国宝”。1937年,34岁的关屋敏子在母亲的包办下,和原幕府将军家的剑道教师柳生子爵的弟弟柳生五郎结婚(柳生五郎入赘当养子),但因柳生五郎希望她操持家务,而关屋敏子根本不想放弃音乐,四年后双方协议离婚。 关屋敏子演唱意大利歌剧,接触的是西方基督教文明和艺术文化,然而,她在家庭里受的却是彻头彻尾的东方式封建教育。母亲虽然望女成凤,对她疼爱有加,但家教十分严格。有学者说,她是在母亲为她设置的“灭菌室”中成长的。男人的来信被母亲一概扣下销毁,读书期间一直保持着第一名的名次。就连和妹妹去看一次电影都要请假。至于外出活动,不管是干什么都有父母亲跟随着。母亲发誓要将她培养成“世界五大女高音歌手之一”,她就向这个目标勇往直前,似乎其他任何事情都无关紧要。她清纯、天真,从不违抗父母之命;她不懂怀疑别人,不懂社交,不懂得男女的感情和爱情,唱歌剧成了她生命生活之唯一。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她像走马灯一样地各处奔波赶场演唱。更加叫她尴尬的是,她活跃的时代正是日本军国主义甚嚣尘上的时代。她被时代的潮流推涌,在1936年日德结盟时,出场演唱《举起双手》。在父亲的陪同下,她一次次到世界各地慰劳皇军,最后竟然要叫她远离欧洲的经典音乐。1941年1月在“东宝”(电影制片厂)和广播电台的劝告下,她的老师三浦环挥泪宣布和《蝴蝶夫人》告别;宝冢(歌剧团,位于神户附近)的海报上消失了英语和日语外来语。在日美关系已经紧张的形势下,歌剧无法直接鼓吹战争,关屋敏子便一门心思为自己构想的歌剧《巴御前》呕心沥血。一个人成就大了,年龄大了,又难免引来一些人非议。这一年11月22日晚,她应邀请在东京大学工学部毕业生欢送会上演唱。准备了听众要求继续延长的曲目和乐谱,但唱完预定的歌曲后掌声稀稀落落,没有要求她再唱的掌声。听众对欧洲音乐的冷漠苗头使她预感到自己艺术生命的危机即将来临。军国浪潮对西方文化的排斥,连日作曲的疲惫,别人的说三道四,不再要求重唱的失落……恐怕就是这些使她下了弃世的决心。据她的妹妹喜美子说,东京大学的欢送会就是她决定自杀的直接导火线。就在参加完东京大学的欢送会当晚深夜(23日0时30分),关屋敏子服安眠药自尽。 关屋敏子幼小顺利成名,是家里与听众的宠儿,也是天真幼稚,不通世故。她是在自己的艺术走下坡路,情绪低潮情况下离开这个世界的。对于关屋敏子的死有几种传说,有“自缢说”,但已经被其妹驳斥;有“佐尔格事件”中一同被处决的尾崎秀实的“情人说”,这恐怕更是捕风捉影。笔者以为关屋敏子自杀的根本原因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保持自己艺术生命的青春。有她的遗书为证,她在遗书中写道: 关屋敏子已经悟到:让樱花一样馨香的名字永不消逝的时刻,就在我38岁的今朝。先于二老而去,这是不孝。但这只是普通人敏子个人的角度,为了不辜负国宝之盛名,保住千万年的荣誉和祖先之声誉而去死,作为一个艺术家难道不是高尚优美值得敬佩的吗? 所以,笔者认为关屋敏子是为了让自己的艺术青春定格才走上不归路的。 根据杜尔凯姆自杀学的理论,关屋敏子的自杀均属于“自我本位自杀”,和社会结合度较弱、“单兵作战”的艺术家等职业的人多有发生。不过,笔者以为,自杀终究是脱离理性的做法,作为一位艺人,正确地看待艺术生命,达到超脱功利、珍惜人生,才是符合人文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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