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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军之将的绝望——牛岛满

作者:王述坤 文章来源:日本新华侨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12-23 13:24:45 文章录入:贯通日本语 责任编辑:贯通日本语

牛岛满(1887-1945),是旧萨摩藩士牛島实満中尉的三子,生于东京。日本陆军士官学校20期毕业生,曾有过在276名学员中荣获第三名的“光荣历史”。不过,这个牛岛满可以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战犯,他曾经在侵华战争中参加过打武汉,并且,也是臭名昭著的南京大屠杀中的日军指挥官之一。在南京西郊残杀了300余人的第6师团步45连队中队长田中军吉,1948年1月28日正午12时,与第16师团另外两个“百人斩”凶犯向井敏明、野田毅一起在南京被枪决。而率部在南京水西门屠杀2000名战俘、纵容田中军吉等人杀人取乐的,正是原步兵36旅团长牛岛满。在1945年受命率部死守冲绳,结果一败涂地。牛岛满调至冲绳战场后,他指挥军队采用与侵华时同样的残酷手段镇压冲绳居民,太平洋战争期间日军自己屠杀冲绳居民也有20万以上。

美军登陆冲绳后,从6月22日开始,美军每天都散发数百万张日文传单,保证宽待战俘。就在那天早晨,牛岛满和参谋长长勇穿着崭新的制服,佩挂着勋章,两人跪坐在洞外的岩石上一块白布上,依武士道仪式剖腹自杀,并由一个军官砍下了他们的脑袋。如果牛岛满多活几年,也应该和大战犯谷寿夫之流一起被抓去南京枪毙(谷寿夫等人于1947年4月26日中午,被从南京国防部军法看守所提出,押往雨花台刑场枪毙)。牛岛满虽然少活了两年,倒叫他捞了个“英雄”的美名。至今,冲绳的和平祈念公园里,还立着纪念他的“黎明之塔”和专门为他立的“慰灵碑”。笔者以为,牛岛满的死与和平简直毫不相干。

在日本,人们的宗教信仰并不强烈,他们只是接受外来宗教的形式,骨子里的“忠”才是一种信仰,并超越其他一切宗教。“忠”的思想浸透于整个社会,藩、国、团体的安危成败历来重于个人生命,这是所有阶层的至高理想。不仅武士,几乎所有阶层都虔诚地尊崇武士的伦理准则。有学者认为,在江户幕府时代,商人阶层都已武士化了,而其他阶层也同样对武士道顶礼膜拜。所以,像牛岛满这样兵败自戕的决不在少数。据不完全统计,仅1945年一年内,日本少将以上高级将领就有13名自杀(内有元帅1名、大将3名),其中有5名用的是剖腹。由于人的腹部没有大的血管、内脏和神经系统,因此,自杀者要经过几十秒,甚至几分钟才能断气,在还活着的时候还要请别人帮助砍下脑袋,其痛苦不难想象。本来一般人自杀都是想摆脱痛苦,而日本人为什么要主动地自讨苦吃呢?有人分析说,那无非是想告诉人们:日本人不但蔑视死亡,而且蔑视痛苦!一旦失败,用这种死法来赎罪的日本人不在少数。可见,日本人将自杀谢罪演绎到了极致。

法国社会学者杜尔凯姆对“集团本位自杀”所下的定义是:“自我并不自由,其行为的基轴在自我外部,即在于所属的集团,这种强烈的集团本位主义的结果所发生的自杀,就叫集团本位自杀。”牛岛满的自杀就属于“集团本位自杀”,但是,他的自我献身找错了方位,他是为侵略战争献身,是阻碍社会进步的,根本称不上“志士仁人”,他狠劲越大,其阻碍社会进步的作用只能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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