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
集聚200多名教授,西南联大9年光阴付苦茶
此时,在抗战大后方的云南昆明,聚集着另一批中国文化精英——西南联大的师生们。抗战爆发后,北大、清华和南开大学等二百多名教授和上千名学生集体内迁,在昆明成立了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由南开校长张伯苓、北大校长蒋梦麟、清华长梅贻琦共任常委,聚集了文史学家陈寅恪、数学家华罗庚、社会学家潘光旦、语言学家王力、国学大师钱穆和文学家闻一多、朱自清等大批中国顶尖的学者、教授。西南联大于1938年5月4日正式开学,因是战乱中仓促创建,校舍十分简陋,多是土坯墙、铁皮顶的平房,作家董纯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回忆西南联大:马口铁做的屋顶,下雨时,雨点打在屋顶上叮当作响,有时声音大得让人听不清讲课,当年曾有一位教授无奈而风趣地宣布,现在停课赏雨。
当时,昆明物价飞涨,别说学生,很多教授都兼职维持生计,历史教授吴晗曾被迫把藏书当给云南大学图书馆,闻一多则挂牌刻印章补贴家用。
由于联大图书馆条件简陋,座位很少,很多师生不得不到街上的茶馆批改作业,写毕业论文。当时有句流行语,昆明有多大,西南联大就有多大。意即满城的茶馆都是联大师生们的课堂,作家汪曾祺曾是联大的学生,他写诗回忆当年泡茶馆时的情景:厄囊空亦可赊,枯肠三碗嗑葵花,昆明七载成何事,一束光阴付苦茶。
汪曾祺记忆更深的,是当年联大师生们“跑警报”,所谓“跑警报”是师生们对躲避日军空袭的戏称,汪曾祺后来在文章中专门记述了当年的情形:昆明那时几乎说不上有空防力量,日本飞机想什么时候来就来,有时竟至在头一天广播,明天将有二十七架飞机来昆明轰炸,日本的空军指挥部还真言而有信,说来准来。
那时,西南联大的师生们用旧碉堡当气象台教学,烧木炭做化学实验,以算盘代替手摇计算机,正是这种豁达、自信与苦中作乐的精神,支撑西南联大顽强生存了九年。曾任联大经济系主任的陈岱孙,在《国立西南联大大学校史》前言中这样写道:西南联大在其存在九年中,不只是形式上弦歌不辍,而是在极端艰苦条件下,为国家培养出一代国内外知名学者和众多建国需要的优秀人才,西南联大,这所实体虽今日已不复存在的大学,其名字所以能载入史册,其事迹所以值得人们纪念,实缘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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