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20多年前,日本管过了25岁的女人叫“圣诞节蛋糕”。因为25岁被认为是女性的结婚适龄期,而过了25岁,就会像圣诞节过后的蛋糕一样,卖不出去。
但在最近10多年间,日本已经成为全球数一数二的晚婚大国。2000年的日本国势调查结果显示,家住东京都的30岁以上35岁以下的女性,有38%都是没卖出去的“圣诞节蛋糕”。现在这个比例更是近半。
与20年前所不同的是,如今的日本女性已经不大介意做“蛋糕”了。她们的口号是:“我几岁结婚,几岁就是结婚适龄期。”
日本社会,从古至今都对女性的年龄格外严苛。比如江户时代,女性的结婚适龄期被认为是16岁到18岁,而武士家的女儿则更早,14到15岁就得订婚。当时的町村里,还把过了20岁的女性叫作“年增”,也就是年龄大了的意思;过了25岁的女性就成了中年妇女,被叫作“中年增”;过了30岁就更可怕,是“大年增”。
由于在江户中期,刮眉、涂牙是已婚女性的象征。所以很多“年增”、“中年增”为了怕别人笑话,出门前都要故意刮去眉毛,涂黑牙齿。涂牙是以锈铁水浸染五倍子末,这不仅会令涂牙的本人满嘴苦涩,那气味也害得旁人都犹恐避之不及。所以说,未婚涂黑牙,或许会有效地避免冷言冷语,但也会害得那些“年增”、“中年增”们越发地没男人搭理。
在江户时代,日本女人的社会地位是很低的,尤其是在山野乡间。乡下人娶媳妇更多的是看她能不能干活,就跟买牲口似的,只考虑生产力的问题。为了检验媳妇能不能干,部分乡下还存在试婚的风俗,就是把相中的姑娘接到自己家,让她住段时间适应适应。如果对姑娘的表现不满意,可以让她卷包袱走人。日本当时管这叫“足入”,先伸进一只脚探探深浅的感觉。
试婚的风俗听上去很残酷,但换种想法,这也未尝不是一个避免制造怨偶的“先进”法子。与其在一个容不下自己的家庭里度日如年地过上一辈子,还不如磨合一两星期,提早发现问题,以免误了终生。
而在西日本的沿海地区,恋爱、结婚更为开放。地方上还为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组织“寝宿”活动。“寝宿”很像今天的夏令营。少男少女们白天在海边对歌,一起做游戏,晚上少男们睡一个房间,少女们睡一个房间,由被称为“寝宿亲”的老大爷、老大娘照顾。
这个“寝宿”活动,是在成年人的监督下,为适龄男女创造相见、相识、相知、相爱的机会。“寝宿”活动结束后,少女们就开始在家里等少男们造访。这个造访,可不是拿点儿糖果捧束鲜花地来看望,而是深更半夜地从后窗或门洞里悄悄潜入,润物无声。日本把这叫作“夜这”,一般被翻译为私通。
日本女作家茂吕美耶认为,“夜这”和私通不完全一样。她在著述中把“夜这”解释为“夜袭”,显得惊险刺激,也有了些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