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事件的策划者石原莞尔和坂垣征四郎（下）

坂垣的满蒙生命线论

与石原同谋的坂垣征四郎1885年生于现岩手县盛岗的一个藩士之家。1901年入仙台陆军地方少年学校，后又入陆军中央少年学校，于1904年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从以上履历看，他和石原都是走的军队出世的精英之路，不仅履历相同，且有乡谊之情，这就是为什么石原能说动坂垣同谋的背景。

坂垣比石原大几岁，以陆军步兵少尉身份参加过日俄战争，负过伤。伤愈后入读陆军大学，于1916年毕业。1919年，坂垣被派遣到汉口任中支派遣队司令部工作，与不久赴任的石原相识，结成盟友。

1929年，坂垣升任关东军的高级参谋，掌握着实权。而这时，世界的经济正处于大恐慌之中，日本在东北经营的满铁等实业，也由于中国建起了与满铁并行的线路而收入锐减。此时，再加上中国民众拒买日货的爱国运动，便形成了石原、坂垣眼中的满蒙危机。

1931年3月，坂垣对步兵学校教官做了“从军事观点看满蒙问题”的演讲。坂垣认为：支配满蒙，从战略上看，不仅可以确保日本的殖民地朝鲜的安全，而且还可以构起苏俄南下的防波堤，并向中国施加进一步的压力。

如果万一日美开战了，满蒙还可以成为日本的物资供应地。因此，军事战略上地位如此重要的满蒙问题，在目前中国高涨的“收回利权，驱赶日本”的气氛中，要靠和平外交手段来解决是不可能的，换言之，只有靠军事手段来解决。

坂垣的论调即当时日本鹰派高唱的“满蒙是日本生命线”的主张，也和石原的“世界最终战论”非常合拍。

A级战犯判死刑

坂垣、石原发动了柳条沟事件后，不主张事件扩大的日本驻奉天总领事森岛曾质询：“谁擅自下达了军队出动令的？”

坂垣非常强横的回答是：“因为是紧急突发事件，本庄繁司令在旅顺，固由我权益代行。现已经下达了军令，请总领事不要干涉军事行动。如再说三道四，不要怪我无礼了。”

柳条沟事件，日本称之为满洲事变。满洲事变后，石原升任大校，后来一直升到日本参谋本部战争指导课第一任课长，具体负责策划对中战争的战略战术，而坂垣则升为奉天特务机关长官兼满州国政治顾问，成为控制满州国的太上皇。不过石原和坂垣在政治上分道扬镳，石原后来根据对世界形势和日本国力的分析，认为中国战场不宜扩大，日本能确保满洲就可以了。而对美开战也似乎没有胜算，不应扩大日美矛盾。石原思想的转变与军队上下弥漫的战争扩大论不相容，1941年被编入预备役，实际上被剥夺了参谋权。所谓祸福相依，日本战败后，石原居然因此逃脱了战犯审判关。

至于坂垣则长剑在手，得意非凡，满州国炮制后，又策划内蒙自治独立运动。1938年，又担任近卫内阁的陆军大臣。1939年又出任朝鲜军司令，1945年战败后，被中美等指为A级战犯，宣判为死刑，随即执行。

与A级战犯东条英机一样，坂垣的灵牌现供养在靖国神社内。
 
 （本文作者系横浜市立大学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