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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架成“太平洋之桥”的人物——新渡户稻造

作者:王述坤  来源:日本新华侨报网   更新:2013-5-22 15:43:46  点击:  切换到繁體中文

 

日本的5000日元纸币上,从1984年到2004年一直是新渡户稻造的人头像。


新渡户稻造(1862-1933)是一位国际政治活动家、农学家和教育家。他毕业于札幌农学校(现今的北海道大学)。他是最早留学西洋的日本人之一,与美国总统威尔逊同窗,也是第一个娶美国姑娘为妻的日本人。他曾担任国际联盟副事务局长。


生于岩手县盛冈市的新渡户稻造,9岁便来到东京,13岁就进了东京英语学校。其后听说北海道成立了农学校,他便和后来出名的基督教大人物内村鉴三一起作为二期生进入该校。当时,正是农学校创立者克拉克博士向学生们提出了“Boys,be ambitious!”(青年们,你们要立大志啊!)后离开学校不久,克拉克的号召不仅感化了一期生,对二期生的新渡户稻造、内村鉴三他们也影响颇大。故而,升入二年级后,新渡户稻造就成了基督徒。然而,不久他就对基督教产生了怀疑。据说一天夜里他在祈祷时,体验到被“天光”普照的感受,灵魂深处充满了愉悦,于是,回心转意加固了自己的信仰。他在从农学校毕业报考东京帝国大学面试时对主考官说:“老师,我是要当太平洋之桥的。”“我要将西洋思想传到东洋,将东洋思想传到西洋!”他将此视为自己的天职,为此奉献了一生。


在全盘西化、甚至有人主张废除日本语的当时,新渡户稻造作为留美、留德的留学生则认为: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国际人,首先要把握好本民族的历史文化传统,学好日本语。否则,你外语说得再流利,如失去了自身主体性,也不能在国际社会发挥好的作用。因此,尽管他富于外向性,但并没失去对日本传统历史文化的热爱,并通过和异国文化的碰撞,试图以冷眼重新审视日本,来发现日本的闪光之处。


1919年新渡户稻造被推荐为国际联盟事务局次长,在7年任期里被称为“国际联盟的明星”。即使在日本退出联合国、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的紧张的国际形势下,作为真正的自由主义者,新渡户稻造为促进世界和平贡献了自己的力量。这是因为新渡户稻造活跃的时代正是日本积极扩军备战的时代,当时的军部并不喜欢活跃于国际舞台的人物。新渡户稻造的晚年,世界的方向和他所希望的和平背道而驰,随着帝国主义的强大,列强相互虎视眈眈、弱肉强食;日本在扩军备战的道路上迅跑,时代早已和交流和平思想文化艺术风马牛不相及了。而被称为“和平大洋”的太平洋也战云密布。新渡户稻造曾为消除日美间的芥蒂奔走呼号。可惜却落得个两面不讨好,美国人、日本人都对他不理解。


新渡户稻造也曾几次被天皇召入皇宫,询问美国形势。新渡户稻造也为避免日美开战,出使过美国。但美国朋友把他当成军部的说客,对其极为冷淡。1933年,新渡户稻造在去加拿大开太平洋会议归途中病倒,于温哥华附近的维多利亚医院,在其美国人妻子玛丽的守护下病逝,终年71岁。1941年12月,日本偷袭了珍珠港,拉开了日美开战的序幕——新渡户稻造的“太平洋之桥”的理想,在八年之后被彻底粉碎。


新渡户稻造还是一位教育家,他曾经担任过东京大学预备校“一高”的校长、东京女大的首任校长、东京女子经济专科学校(即如今文化女子大学的母体“文化学园”)校长,为明治至大正时期教育特别是女子教育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但是,热爱和平、热衷教育的新渡户稻造的思想,也难免有局限。在他的思想内里,仍然不能摆脱军国思想。新渡户稻造的著作《武士道》,是他于1899年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养病时,有感于外国人对日本的传统武士道所知甚少,为向国外介绍而用英文写成的。新渡户稻造在幼年时亲受过武士道传统教育,行文中大量引用了西方的历史和文学典故进行比较,便于外国读者阅读和理解。这本书一出版就引起了外国读者的极大兴趣。其日文版从1900年到1905年6年间就再版了10次,还被译成了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的日本研究书目中占有显著位置。


在《武士道》中新渡户稻造向世界解释:“武士道类似西方的骑士道,是高尚的道德,切腹与复仇并非野蛮,武士参透死亡,先能不要自己的命才能要他人的命。”因此,灭亡朝鲜打败中、俄便成了尚武的日本祖先精神在儿孙辈身上的开花结果。该书是日本人自己对武士道精神的全面诠释,真实地反映了武士道的本质和内涵,他说:武士道完成了日本道德精神之建立,形成了日本的整体精神。该书实际上是一篇为为日本民族之魂—武士道、为日本军国主义思想的辩护词。作者在书中写道:“武士道正如它的象征樱花一样,是日本固有的东西。”尽管他在书中对武士道精神极尽美化之能事,为日本当时军国主义思潮辩护,但从他的描述中依然可以看出武士道精神虚伪、偏执、残忍的实质。他不得不承认“看来武士道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社会状况已变化到反对甚至敌视武士道的今天,我们应为武士道准备好荣耀的葬礼——男子汉与英雄的旧时代结束了,诡辩家和政客的新时代开始了。”《武士道》出版时,日本正处于上升期,新渡户稻造做梦也想不到武士道会衍生出把“国家”变成了一个国家要听命军队的怪胎。武士道在二战中被军国主义分子利用,堕落为军国主义的杀人工具。以至于受害国人民听见这个名词,就感到恶心和心有余悸。从这个角度来看,虽然新渡户稻造受到欧美的先进思想的影响为和平奔走呼号过,而且在教育方面也有过功劳,但在引导日本人走正路问题上,起的却是负面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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